猫猫头

【超蝙】长大的小孩一点也不可爱（下，HE）

【注意】突然觉得这篇叫“孤独星球上的另一个人”好像也挺好的ˊ_>ˋ  

这篇的逻辑……关于布鲁斯见到小时候克拉克的原因，嗯ˊ_>ˋ 不需要的吧，如果硬要说有，就当作是命运的馈赠好了。

【上篇指路】

5.

克拉克又一次醒来。他坐在床上，在记忆中翻找。关于那个名叫布鲁斯的男人的记忆再次出现，这次他记得布鲁斯还在他家的客厅里喝茶。

这可再不能说是什么潜意识梦境了。

他好像比昨天又更多地认识了那个男人，他住在哥谭，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自己家农场，他叫布鲁斯，家里还有个叫阿福的管家。

他笑起来很好看。

克拉克曲起膝盖，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拉奥，那个男人太好看了。

记忆其实挺像梦境的，经过了10年，克拉克觉得很多细节已经不清楚，像一团轻柔的云朵，在云朵中间的布鲁斯，好像会发光，他很美，很清晰。

为什么自己10年来从来没察觉过布鲁斯这个人的存在呢？

不，在前天之前，他从没见过布鲁斯，但是两天之后，他突然在记忆里发现了布鲁斯的存在，经过10年历程的漫长发酵，他15岁时初见到的风尘仆仆的男人，还有第二次星空下明亮的蓝眸，已经变成他记忆中绝对忘不去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从心尖上捧出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好怕这段短短的记忆会被吹化，他谨慎小心地问自己，这是爱吗？

难道这是一份长达10年的爱？

完了，他真的变成同性恋了。怪不得以他媲美运动员的体格，居然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这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

他好奇布鲁斯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他们会见面，他后来怎么样了？克拉克只见过他两次，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但是因为这个美丽的男人，他现在日思夜想，他好想再见一次布鲁斯。不过，布鲁斯现在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不对，美人老了也是美人，他相信，如果再一次见到布鲁斯，他肯定能一眼认出来。为了他从未开始也就不会结束的初恋，他好想吻一吻他。

 

6.

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梦中梦见克拉克，他就会睡地特别安稳，大概那个小男孩克拉克的家就是他在头脑中构筑出来的一个安全地带吧，当他在现实中不堪忍受的时候，他的意识就会潜入深处，去到一个和哥谭截然相反的地方，去到一个付出辛劳和汗水就会有丰厚回报的地方，去到被明艳的阳光照耀的地方。

或许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小男孩，就是他心底里想成为的小男孩，是一个正如阿福所说的，成为一个如果感觉太累，完全可以放下肩负负担的人。

但是他不是，他卸不下肩膀的负担，他注定要隐藏在黑暗中，遍体鳞伤、负重前行。

 

 “你怎么一副失恋了的表情！？”路易斯感觉很惊讶，才一天不见，小镇男孩就像失恋了一样，整个人都没有了活力。

“我又看见那个男人了。”克拉克上班的时候，表情多了几分忧愁。他原来爱慕了那个男人10年，而他此前从不知道。“是的，我觉得我好像是失恋了。”

“你和梦里的人恋爱了，又失恋了？”路易斯表示搞不懂这些没谈过恋爱的小男孩。

“不，我今天发现我见过那个男人两次面，第二次的时候，我好像爱上他了。”克拉克垂头丧气地说，反正在他记忆里，那个男人没再出现过，要在这个星球上再找到他，太难了。

“嘿，你的感情问题先放到一边，你有任务了。”路易斯拿着一份采访提纲丢给克拉克，“你今天要去哥谭采访布鲁斯·韦恩哦！别搞砸了。”

“哥谭！？”克拉克眼睛亮了一下，布鲁斯的家乡。“好！”

克拉克接下路易斯递给他的材料，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路易斯疑惑地想，哥谭？他不应该是惊讶他的采访对象是布鲁斯·韦恩吗？

 

这次出差的任务很简单，只要他能够从现场几十个记者当中突围，从布鲁斯韦恩口中得到一些只言片语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不过，布鲁斯·韦恩长什么样？为什么路易斯没有给他韦恩的照片！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尖叫声。

克拉克警觉地查看四周，发现只是今晚的宴会主角到场了而已。

布鲁斯·韦恩从豪车里迈出一只脚，踩在红毯上，含蓄地从车里出来，抬头环顾四周。

克拉克突然觉得世界安静了，他不知道谁给他的胆量，让他在现场一圈又一圈的人潮中，使劲地从心底里喊出那个他珍藏挂念了10年的名字。

“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听见了克拉克的声音，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衣领上别着采访证的小记者，不急不忙地从红毯中走向宴会厅。

 

“他是谁？”克拉克看着走远的布鲁斯·韦恩出神。

在 他身旁检查刚刚拍下的照片的同行搭话了，“哈？布鲁斯·韦恩呀，你刚才喊得那么忘情，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克拉克当然认得布鲁斯，他原以为就算布鲁斯老了10岁他也能一眼认出来。但是布鲁斯居然和10年前一摸一样。或者说，在他记忆中的，就是布鲁斯现在的样子。

他在宴会厅里搜寻布鲁斯的身影，他在众多美丽佳人中间捕捉到了醉意熏然的布鲁斯的目光。他一脸急迫的表情引起了布鲁斯的笑意。他从姑娘的包围中抽身走出，站到了克拉克的面前。

克拉克脸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明白了对布鲁斯的爱意之后再次看见他。10年前他只是个只会跟狗狗玩接球游戏的小毛孩，他站着也只到布鲁斯的胸口，和对方差距15圈年轮。现在他已经25岁了，他比布鲁斯还稍微高一点，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布鲁斯的下睫毛，而且他们之间只相差5岁。

“布鲁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克拉克·肯特。”克拉克觉得布鲁斯从未如此真实，他漂亮的脸蛋和身材对已经成年了的克拉克来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堪萨斯斯莫维尔的男孩。”

布鲁斯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年轻男人，眼睛眨了眨，“我在梦里见到的是10年前的你？你是谁？”

“我就是我呀。我爱你。”克拉克对布鲁斯说出了存在了10年的爱意。

 

布鲁斯笑了一下，又抿紧了嘴，“哈！？”

 

“我爱你10年了。我15岁的时候起就开始爱你。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我想当面对你说出10年前没有察觉到爱意，我爱你。布鲁斯，我爱你。”

“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克拉克，我前天才认识你。”

“但是我认识你，爱你已经10年了，这不会有假的。”克拉克伸手掠过布鲁斯的耳朵抚摸着耳侧的头发，“我好想吻你。”

宴会厅里的人逐渐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和克拉克身上，布鲁斯只好把克拉克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克拉克，我不爱你。收起你小男孩的初恋的泡泡。我只见过你两次，好吗？”

“我也只见过你两次，还是在10年前，但是我不能否认，也无法忽视，你对我的吸引力，你好美。”

“哥谭觉得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布鲁斯觉得这个男孩的问题有点严重，“你上次见我是10年前，如果你在10年里有好好谈恋爱的话，就会明白我并不值得你爱。你大可以去喜欢你的青梅竹马，或者你的同事女孩，而不是一个对你来说应该是年长了15岁的老男人。”

“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再有。”克拉克端起布鲁斯精致的脸，低下头在他唇上落上一吻。

一阵风吹过，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嘴唇凉凉的。

妈的，老子被一个男人强吻了。布鲁斯心里有点抓狂。

“我会跟你说清楚的，克拉克，你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人。”布鲁斯瞬间化身为情感问题专家，他想，如果他能再次在梦中看见小克拉克，他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不要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年长老男人。

 

第二天，星球日报社。

“哈！你去哥谭把我们的大老板给泡了。”

一到办公室，克拉克就迎来了路易斯的调侃。

“我没有！”克拉克心虚地说。

“你的采访一定很成功吧！”

“我没有……”克拉克垂头丧气地说，他把采访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7.

当布鲁斯再次见到小克拉克，又是好几天之后了。

那天晚上早些时候，他的后背被一个燃烧弹燎过，蝙蝠战衣破损了，他的皮肤痛地发红，阿福给他后背抹了很多消炎镇定的药膏，他只能趴着睡觉。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又来到了斯莫维尔。

小克拉克在树下晾着衣服。

“布鲁斯！”男孩一看见他来了，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

“克拉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布鲁斯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不管你在今后会碰上什么人，你都不要喜欢上我。”

“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克拉克在衣服上擦干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布鲁斯一过来就说这种让他伤心的话。

“唉，克拉克，我是一个男人，年龄比你大很多。我性格不好，脾气不好。大概你会觉得我很神秘很好看，但是我远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地多，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你不应该出现在我身边。你不应该喜欢上我。你才15岁，你还要念高中和大学，你会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很大的城市，你会碰见的人比这个镇上的人还要多得多。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真心爱你的姑娘，你们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布鲁斯说完，发现这个小男孩快哭了出来。

“嘿，别难过。你现在有玩得好的女生吗？你已经15岁了，有没有悄悄喜欢过哪家的姑娘啊？”

“没有，布鲁斯，我没有。”克拉克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他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要这样对他。他喜欢布鲁斯，因为他的魅力迷人，因为他的眼睛像天空。他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被责备。

布鲁斯弯下腰，给了他一个关怀的拥抱，青春期的男生啊，唉。

克拉克的眼泪终于啪嗒落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氤湿了他的衬衣。

布鲁斯抹掉了克拉克脸颊上的泪珠，“你15岁了，是个大人了，别哭，好吗？”

克拉克点点头。

布鲁斯带着克拉克沿着他唯一知道的那条土路一直走。土路并不长，因为布鲁斯的存在，这条路不管怎么走总会把他们引向肯特家的木房子。

克拉克头一次在土路的尽头看见自家房子的时候是吃惊的，但在他们第三次路过房子的时候，克拉克扑哧一声笑了。他咧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像刚才落着眼泪小心翼翼地跟在布鲁斯身边走着的人不是他似的。

“布鲁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看，不管我们走多少次，还是会回到这里。等我长大了，我就不是小孩了。你会等我到那个时候吗？”

布鲁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摇摇头，“我们会失去联络了，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找不到我了。”

“布鲁斯，那你来找我，你来找我好吗？我会飞的，你看到会飞的人，就会知道那就是我。”克拉克说完，在布鲁斯的面前飘了起来。

布鲁斯一瞬间好想明白了什么，但没容得他细想，他就回到了哥谭，梦境中最后看见的是小男孩湛蓝的眼睛。

 

8.

克拉克醒来，发现自己小时候向布鲁斯吐露了自己的秘密。

而且他发现，他无法把布鲁斯的存在当做一件平常的琐事。他每出现一次，克拉克对布鲁斯的记忆就多一分，如果布鲁斯一直存在于他的青少年，他将深陷对布鲁斯的爱恋之中，无论布鲁斯怎么要求他，他都无法解脱。

不对，我为什么不能去追求他呢。如果布鲁斯让15岁的克拉克深陷爱情，那么25岁的克拉克一定也能让30岁的布鲁斯明白这份爱是多么无法忽视。

 

克拉克向来是很直接的人。特别是，他觉得自己和布鲁斯已经有了10年的交情。

 

当布鲁斯睁开眼睛看到床前飘着一个超人的时候，忍不住要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蝙蝠镖。

“布鲁斯～”

是他。克拉克·肯特是超人。他居然是超人。布鲁斯闭上眼睛倒在枕头上。

“布鲁斯，起来啦！”克拉克毛茸茸的呼吸落在布鲁斯的脸上脖子上，让他好在意，可是又不愿意睁开眼睛。

“睡美人。”

布鲁斯猛地挣开眼睛，他嘴里钻进了一根舌头。

 

阿福不动声色地给克拉克递上了一份早餐。但是他不明白超人为什么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他看了一眼布鲁斯，他觉得如果有什么差错，那也是布鲁斯少爷的问题。

“咳，克拉克，虽然你10年前就认识了我，但是我认识克拉克不过一个星期。而你，我只见过2次面，两次，不同的形象。”

“我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对你的记忆又增加了，除非你不再和15岁的我见面，否则你不能阻止我爱你。你看，你又没有在谈恋爱，而我确切无疑地爱了你10年，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打败爱情，也同时能印证爱情，那就是时间。”

管家挑挑眉毛，放下餐巾走到了一边。

布鲁斯捏着太阳穴，闭起了眼睛。

“唉，”布鲁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长大后的小孩一点也不可爱。我昨晚……我10年前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你很温柔，布鲁斯，你好像并不愿意承认。不过，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9.

自那天飞到韦恩庄园之后，克拉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布鲁斯倒是从电视上看到媒体对大都会超人的不少报道。

“他是个好人。布鲁斯少爷。”阿福虽然不知道布鲁斯少爷和超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超人心地善良，品质很好。

“是的，他是。”

 

小克拉克一直把布鲁斯当作一个奇遇，彼时他还不明白布鲁斯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是10年后的克拉克就明白了，那是爱，是孤独星球上的另一个人。

 

克拉克想起10年前的自己，觉得10年前的自己太不争气了。吻他！你可是一个15岁的中学生！别搞得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连手也不好意思牵。

当然，15岁的小克拉克并没有25岁的克拉克想的那样没用。

15岁的克拉克已经决定，再他再次见到布鲁斯的时候，一定要吻他。这样布鲁斯就不会把他当成小孩看待，而是男人对男人，平等地，这样布鲁斯才会接受他的爱意。

当布鲁斯在一个夜晚再次出现在肯特家门前那条土路上的时候，正趴在窗沿抬头看着群星闪耀的天空的克拉克马上就发现了他。他推开窗户，从楼上直接飘到了布鲁斯的面前。

“我又见到你了。布鲁斯。”他做了一个决定的，他的心跳像擂鼓。他飘近布鲁斯，这样他就显得没那么矮了，他还听见了布鲁斯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温暖的气息。

“我见到了10年后的你。”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愣了一下，他想了想，问了一个他觉得最重要的问题，“25岁的我，还爱你吗？”

布鲁斯微笑着点点头。“你爱了我10年。所以我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如果你10年后还记得我，你也没有错过我，我就接受你。”

“布鲁斯，10年后的我跟你表白了吗？”

“10年是很长的，10年之后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没有认出我来。”

克拉克摇摇头，“我会认出你的，我一定会一眼就认出你。”

克拉克的手捧住布鲁斯的脸，现在他已经和布鲁斯平视了。夜色下他看透了布鲁斯的眼睛，在他眉心吻了一记。

 

10．

布鲁斯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飘在房间里的克拉克。

“我就说过我会一眼认出你的。”

布鲁斯斜靠在枕头上，等着克拉克接下来的话。

“我爱你，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

布鲁斯笑吟吟地点点头，“我愿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