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头

【超蝙】长大的小孩一点也不可爱（上，HE）

【注意】设定上超蝙两人年龄差5岁。布鲁斯30，克拉克25。两人在目前时间线上还没有见过面。预计分上下篇，当然是HE的呀！

当你不由自主对一个人产生怜悯之情的时候，亲爱的，那就是爱情的开始

——《无耻混蛋》

 

1.

布鲁斯看着在小路边结绳子的男孩，那是谁？

明晃晃的阳光昭示着这里不是哥谭，这里也没有像哥谭那样高耸的楼宇。他记得不久前，他才从夜巡中回到蝙蝠洞，阿福帮他处理好了肩膀上的伤口。他摸了下左肩，轻微的疼痛感。如果没有差错，他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而不是穿着衬衣长裤站在这条泥巴路边。

“你是谁？”在把干草归堆打捆的男孩抬起头，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肤色偏白，茫然无措地站在路边。而且，这个陌生人很好看，苍蓝的眼珠带着忧郁的神情，跟镇子里的人气质截然不同。

“你是谁？小孩。”布鲁斯反问他，那个男孩看起来年龄很小，而他已经过了会被这种年纪的小孩盘问的年纪了。

“我叫克拉克，我已经15岁了，不是小孩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看起来态度并不大好。

“在我看来你就是小孩，克拉克。这是哪里，现在是白天吗？”

克拉克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这里是斯莫维尔，先生。现在是白天，刚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斯莫维尔？这里是地球吗？”布鲁斯并没有听过这个小地名，他甚至不知道这里还不是地球。

“在堪萨斯州，先生。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克拉克皱着眉头问。这个看起来很体面的陌生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克拉克知道有些外星人会因为各种原因绑架地球人再把他们放走，或者纯粹是为了好玩捉弄别人，常常悄悄绑架一个人再让他出现在很远之外的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还好吧，先生？”克拉克又问他，这次语气里充满了担心。他并不是一个充满超自然幻想念头的小男孩，不是那种听了几个广播、看了几本杂志，就对51区实际存在坚信不疑的小孩。事实上，他确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因为他的存在说明一切，他自己就是一个外星人。那艘载着他降落在地球上的小飞船就被放在了谷仓里。

“我没事。”布鲁斯不会毫无理由穿过半个大陆跑到堪萨斯而他自己却不知道。他想离开这里，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里，他一定要离开。他要回哥谭。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选了一个方向，沿着唯一的土路往下走。

“先生！”

那个穿着砖红色格子衬衫的小男孩又在他背后喊他了。这个小男孩是谁，到底是谁？他不耐烦地转过身，“什么事？”

克拉克指着土路延伸的方向，“这条路的尽头是我家。你想去我家吗？”

布鲁斯不发一语地抿抿嘴，调转方向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你想去哪？先生？”克拉克站在他装满干草捆的手推车旁边，看着埋头走路的布鲁斯问。

“不关你的事，男孩。”

风很干燥，布鲁斯的皮鞋很快便覆满了一层薄薄的尘土。他走了不知道有多远，看见一方有一座充满生活气息的木质房屋。一个穿着砖红色衬衣的男孩在后院的水龙头旁接水浇花。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先生！”那个男孩看见了他，惊喜地喊道。

“克拉克，你怎么不说另一个方向也是通往你家？”

男孩红着脸摇摇头，“没有，你走的方向是去到镇子上的！”

布鲁斯双手抱臂，看着克拉克。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先生……”克拉克抬头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布鲁斯放弃般地垂下手。

“先生，你是从哪里来的？”

“哥谭。”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那里。”克拉克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怎么到我们这里来的呢？”

“我没有要到这里来，我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觉。而且现在应该还是深夜。”

“那么，先生，你是否听说过外星人绑架？”

 

2.

布鲁斯皱着眉头醒来，他觉得自己浑身像是重塑了血肉一样，酸痛疲惫。难道真的像阿福所说，他的年纪只会会越来越来大，现在太过高强度的生活方式会比一般人更快地消耗掉他的生命。他只有30出头，却也会在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盯梢之后觉得身体亏空精力殆尽。

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的熟悉的房间，窗外是哥谭惯有的浓灰色。不是堪萨斯的太阳，没有麦田和泥土的气息，只有阿福惯用的那种淡淡地熏香料的味道。

他今天醒得比平时早，当他出现在走廊时，阿福还吓了一跳，并赶紧为他准备了早餐。

“布鲁斯少爷，你又熬夜了吗？我以为你会像往常那样在2个小时后才会起来。”

布鲁斯摇摇头，“不，我昨晚休息地很好，没有失眠，也没有噩梦，我很久没有睡地这么好了。”他的身体骨骼和肌肉都不堪重负，但是精神却好得过分。

“你应该多多保持，这样我这个管家才勉强觉得自己是称职的。”

“你永远是最称职的。”

“对了，阿福，你去过堪萨斯吗？”

“什么？”

“没什么。”

 

 

另一边，25岁的克拉克·肯特一觉醒来，发现脑子里多了一段对于一个陌生男人的记忆。

 

3.

外星人绑架。

因为布鲁斯起得早，意外地没有在董事会上迟到。他听着列席会议人员的财报分析，一边分心地想起早上的那个梦。他居然梦见外星人绑架这种青少年主题，然后他笑了一下。

坐在会议桌旁的人全都抬起头看他。

布鲁斯才发现他居然笑出声了。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他的好搭档卢修斯·福克斯在会休的时候问他。

“昨晚做了一个好梦。”布鲁斯说，一个阳光灿烂的梦。

 

——大都会——

克拉克把一篇关于脑科学的稿件传给他工作上的前辈，路易斯·连恩把关。顺便说起了他的一个疑惑。

“我今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多了一个陌生人的身影。”克拉克端着自己的咖啡杯站在路易斯的座位旁边，百思不得其解地说着。

“你是在写这篇稿件的时候把一些临床理论套用在了自己的经验之上了吧？”

“不想，我自认为记忆力是很好的。我昨晚入睡前从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早上醒来，我却发现自己15岁的时候在斯莫维尔遇见过那个男人。”克拉克喝着杯中的咖啡，也在琢磨着这个人。

“潜意识！男孩！”路易斯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其实你的性取向是同性吧！睡眠中无意识的梦境表现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那不是一个梦！是记忆！”克拉克反驳，“还有性取向什么的，你别擅自给我做判断。”

“记忆是会被篡改的，人的脑子机能可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克拉克撇撇嘴，他是个氪星人啊。

“那你说，你记忆里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啊？”克拉克愣了一下，他努力回忆了下，“穿着白衬衣，黑色的长裤，短发，蓝眼珠，嗯，长得挺好看的，气质有点忧郁的那种。”

路易斯哈哈地大笑了两声，“又是潜意识。你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然后激发了你真正的性取向，你的大脑神经为了让你尽快明白自己的内心，才帮助你编造了一个虚假回忆。”

“路易斯，不是这样的。那个男人他就是突然出现在农场上，他好像不知道他脚下踏着的土地是哪里，他很迷茫，好像一个迷路走失的人，我很担心他现在怎么样了。”

路易斯看着他，眼里充满调侃，“哎～男孩。”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片段吗？不过那个陌生男人很美，眼睛更美，一想起那张迷人的脸，克拉克心底不禁一片柔软。难道他在梦境中虚构了个长相很合自己胃口的男人？难道他其实真的是个同性恋？

克拉克有点心慌，因为这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的情感告诉他，那不是一个虚幻的梦境，那就是记忆，他还记得男人出现的那天，因为平原上的热风肆虐，让斯莫维尔停水了好几天，干燥的风把泥土路面的烟尘吹拂到了草叶上，那天是恢复供水的头一天，妈妈让他把花圃和衣物都处理了。原本那只是普通劳作的一天，但是那个男人出现了，他问，这里是地球吗？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人就不见了。

 

4.

这里的天空满是繁星。

布鲁斯抬头看着静谧的天空，周围是广阔的麦田，和远处隐没的山丘起伏的背脊。他低头踢着土路上的小石块，皮鞋底在沙土上面碾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个空间里的安静和平静像海水一样包裹他，浸透了他。

不是哥谭。这是他唯一的念头。没错，他在入睡前明明是躺在韦恩庄园的床上，在阿福的督促下早上了床的。前几天全天24小时不睡眠损耗了他的身体机能，他感冒了，头疼脑热的小病症刚刚起个苗头，阿福一心想把它扑灭。

但是现在站在这里，他又穿上了衬衣和长裤，而不是那套自己入睡前阿福叮嘱他必须穿着的棉质睡衣，他没有头痛，没有感冒，但是昨晚留下的伤口在今晚的搏斗中被撕裂的疼痛仍然很明显。

远处一盏灯亮起。

他看见了一个男孩。噢，不是吧！

这竟然是个连续剧梦。

“先生！”男孩打开了他二楼卧室的灯，从窗户里看一眼，发现了站在路面上的男人，他飞快的披上外套打开门跑到了布鲁斯面前。

“你好，克拉克。又是你。”

“先生，你又来了。这次是被哪个外星人带过来的呢？”夜空下，小镇男孩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我不知道，说不定是你呢，克拉克。”布鲁斯微笑起来，年轻人身上总是有些让人欣赏的特质，比如，年轻。

“不是我！”克拉克立马反驳，他才没有做这种事，做绑架这种事的都是邪恶外星人，他是个好外星人！不过，好像除了玛莎和乔纳森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外星人。“……我没有，我挺担心你的。昨天你突然就消失了。你还好吗？”他只是单纯地担心这个陌生人。对面前这个男人来说，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斯莫维尔就是一个陌生空阔的地方。

“我挺好的，你呢？”如果说用一身伤换取哥谭一晚上平静的话，他确实挺好的。

“嗯……”克拉克说，“我在家里也挺好的。对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妈妈和爸爸今天去镇上采购里，今晚会留宿在麦太太家里，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不是准备睡觉了么？”布鲁斯想起来他刚看见房子原本是熄了灯的。

“没关系的，明天不用上课。我巴不得晚睡一天呢？妈妈和爸爸总不让我熬夜。”

布鲁斯跟着男孩往房子里走，“我的管家也总让我不要熬夜。”

男孩回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你有个管家？这么说你是个少爷咯？”

“阿福一般叫我Master Br……”

“Br什么？先生？你看，你叫我克拉克，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

看，年轻人就是有着一些让人欣赏的特质。

“布鲁斯，我叫布鲁斯。”

“布鲁斯！”男孩高兴地大声说出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神圣又值得人骄傲。

克拉克给布鲁斯泡了茶。他很久没在这么居家的环境中放松过了。虽然他不知道堪萨斯的斯莫维尔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哥谭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他一点也不心慌。他坐在克拉克妈妈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客厅里，伸直了腿，惬意地喝着克拉克泡给他的红茶，饶有兴趣地环顾着克拉克的家。

突然，他的目光盯在了墙上的一张奖状上。

“那是谁的奖状！？”

“是我的。”克拉克不想表现地太骄傲，那是他上一个学期获得了最佳学生的荣誉证书，玛莎认为它意义重大，就把它装裱起来挂在了墙上。

“……10年前……”布鲁斯看着奖状上的日期，那是10年前的年份。那个时候，不，这个时间上的自己，大概在不知道哪个又冷又贫瘠的地方进行着自己的修行。而其实，还有一个30岁的自己，坐在一个小镇男孩的家里和他一起喝着茶看着他的奖状。

“怎么了，布鲁斯？”克拉克发现布鲁斯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下一秒，布鲁斯手上握着的空杯子摔到了地上，碎成两半。

布鲁斯再次从克拉克面前消失了。